试论《红楼梦》的宗教意识
试论《红楼梦》的宗教意识(精选13篇)
试论《红楼梦》的宗教意识 篇1
周顺双
一、 曹雪芹的家世和精神依托
评价《红楼梦》之前,我们有必要了解曹雪芹的生平及思想形成,写作《红楼梦》的原因。
曹雪芹大约生于1715年,卒于1764年。先世原为汉族,明末时加入满洲籍,属汉军正白旗。其先祖随清兵入关,得到宠幸,成为显赫一时的世家。曾祖母为康熙奶妈,祖父曹寅为康熙幼年时的伴读,故而康熙登极后,曹家日益得势。曾祖父曹玺康熙二年被任命为江宁织造。曹玺病死后,由祖父曹寅、伯父曹顒、父亲曹頫续任。江宁织造一职名义上是皇室采办物资,实际上是皇帝派驻江南的亲信耳目。康熙熙攘攘六次南巡,有四次以江宁织造成为行宫,可见曹家地位之显赫。康熙去世,雍正上台后竭力贬裁康熙亲信,雍正五年,曹頫被革职并被抄家。韩隆初年时曹家再次遭受变故,遂彻底衰败。至曹雪芹时,举家过着“蓬牖茅椽,绳床瓦灶”,以粥度日。家境的败落和困顿的生活,使他世态炎凉和人情的冷暖有了深刻的体察,对社会和人生的真谛有了透彻的认识。曹雪芹受家人的影响,文化教养和艺术修养可不谓不深,可他受到了清王朝的挤压,于是他对儒家(儒教)教育彻底失望,并提出了深刻的质疑。他似乎更趋向于道家及禅宗,一切顺其自然,“质本洁来还洁去”吧。当然,作为一代文学名家的曹雪芹不可能把自己禁锢在四书五经里,他得各家兼收并蓄,他不可能不涉猎其他宗教神学思想,特别是儒家(儒教)他肯定会“精鶩八极”,为已所用。有关这一点,《红楼梦》中的一些宗教人物及神话情节可以为证。另据有关专家考证:曹雪芹当年生活的西山(现今北京市的香山)是儒、佛、道三教汇集的地方,一些重要的宗教人物经常云集在这里,宣传自家的思想和宗教精神。当时的最高统治者皇帝也曾亲临,聆听三教讲法,从一定意义上为讲法呐喊助威。曹雪芹的表哥也参与了讲法活动。如此重大的三教讲法活动,难道曹雪芹会置之不理?
有些学者指出:《红楼梦》是曹雪芹的家史,不是不可信。四大家族的由盛到衰,与曹家的由盛到衰,真的就是偶然的巧合?宝玉不愿仕途经济,这里面就没有曹雪芹的影子?我猜想;曹雪芹是否在借《红楼梦》作为自己的精神依托和宣泄?
二、 宗教与文学的缘源
卡西尔说“在人类文化的所有现象中,神话和宗教是最难兼容于纯粹的逻辑分析了”,从中人们可以得知:宗教信仰是自明而不可追问的。可宗教以感性形象为载体的文学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纵览古今中外文学史,宗教文学的深厚传统足以表明宗教与文学的密切关系。有如苏曼殊、许地山、废名这样作为宗教人士或宗教研究家的文学家;有如《西游记》、《天路历程》这样的宗教经典文学作品;文学与宗教精神相关联的作品,如《神曲》、《红楼梦》、《受戒》(汪曾祺)、《西藏:隐秘的岁月》(扎西达娃)、《心灵史》(张承志)等,这些都无不表明:宗教信仰和宗教精神是文学表现的一个重要精神维度。
无论是基督教、佛教,还是道教、伊斯兰教,他们都涉及人生的苦难及如何解脱和超越的问题。宗教精神以宗教性体验为基础,以对神的终极诉求皈依为价值核心。其主体可以是作者,也可以超越作者。文学与哲学对抗,而文学以走向哲学,终极之路途则是宗教。有关问题,叔本华、王国维等大家已作过精辟的论述:(文学)解脱之道根本尚在宗教。宗教体验的审美和以反映生活为内容的文学审美戚戚相关。
现谈谈古典名著《红楼梦》与宗教的缘源。
三、 精神的领袖——警幻仙姑
翻开《红楼梦》,第一个走入我们视野的是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姑。这里虽
虽然没有亚当和夏娃,但有贾宝玉和林黛玉。亚当将肋骨交给了夏娃,神瑛侍者以甘露浇灌了绛珠仙草。男授女受,两者在本质上是一样的,只不过《红楼梦》比基督教的《旧约》多了些世俗人情罢了。教主耶稣在一定意义上与警幻仙姑如同一辙。警纪仙姑有过两件功绩。仙姑说:“淫虽一理,意则有别。如世之淫者,不过悦容貌,喜歌舞,调笑无厌,云雨无时恨不得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兴趣,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。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,吾辈推之为‘意淫’二字。惟‘意淫’二字,可心会而不可口传,可神通而不可语达。汝今独得此二字……”仙姑说:“吾所爱汝者,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。”警幻仙姑所说的“蠢物”,在文学作品中有《金瓶梅》中的西门庆,蠢得过份通俗,为仙姑所不爱。仙姑应该说是意淫的高手,所以钟爱宝玉,优而待之。仙姑是“神仙姐姐”,淫得不俗,所以将宝玉推荐给其妹可卿的眠床。此景只应天上有,在人世间,宝玉所遇所求均是蠢物,于是孤掌难鸣了。
读遍,《红楼梦》,然是只可意味而难以言传。宝玉始终把神仙姐姐视为其潜意识中的精神领袖,他没有辜负仙女的教诲。大师曹雪芹把宝玉的“淫”处理在若有若无之间,织造得密密麻麻,一段缠人的情意,说它不得二,仙姑“秘授以云雨之事,推入宝玉房中,将门掩上自去。”警幻仙姑对宝玉的性启蒙教育在瞬间完成了,并且还授以性技术。宝玉也也没有忘记导师——仙姑的教诲,按时完成作业 ,而且完成得难解难分。警幻仙姑有一个美妙的说法:“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然如此,何况尘世之情景呢。从今后,万万解释,改悟前情,留意于孔孟中间,委身于经济之道。”仙姑真是道法中的高人,把个宝玉教唆得不留半点痕迹。而宝玉也固守着意淫的意境,没当蠢物,但中了仙姑的圈套。
从书中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,宝玉既没有心理疾患,又没有生理缺陷。他也有七情六欲,可他坚守着仙姑的秘方,僧人一般压制着内心的欲火,就算实践仙姑的法术,也只是偶尔为之。他希望与大观园里的美女们是永恒的灵的契合,而不是肉体的占有。当他意识到这种“永恒”不可能时,就表现出极端的悲凉来。大观园内的女儿们与宝二爷生分了,出嫁了,嫁给了污浊的男子。可曹雪芹偏偏又将大观园内的女子的下场安排得非常凄惨。为此,宝二爷痛心疾首,流下了意淫者痴情的酸楚的泪水。幸好还有警幻仙姑这一精神领袖做支撑。
在《红楼梦》里,宝玉扮演着两种角色——纯真的儿童和高傲的爷们。在两者之间,从来不走到极端以至无法后转。他由警幻仙姑点化,耽于灵而非耽于肉。他用现实中的男子的污秽来反衬理想中的女子的纯洁。他周围的适龄男子们的绝情与可憎,以及地位教养的不相称,令他脱颖而出。他既证明了自己正常的体格,又在大观园中遵守游戏规则。那前世今世的神话,那宝玉宝钗的传说------正是由于这一切,一种几乎不可能建立的平衡居然站立起来了。宝玉在他的伊甸园中到处行走,虽然如履薄冰。对于宝玉,不光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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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论《红楼梦》的宗教意识
本文2024-06-05 16:34:32发表“教案学案”栏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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